話說日據時代早期,醫學並不發達,偏闢鄉村更是遇身體病痛,只能求助於天地神祉信仰。這是時代背景不同,無可奈何的環境,但信仰過程中,一些不可思議的神蹟,更加深了子民的信任。南臺灣大岡山地區當時瘟疫盛行,傷亡慘重,為求驅除瘟疫,挽救村民生命。合力至北港朝天宮恭請媽祖移駕大岡山驅魔降妖,廟方基於上天有好生之德,人命關天,同意媽祖出廟坐鎮大岡山,解救當地瘟疫之苦。(有關當地媽祖顯靈救難故事,另文說明)事後朝天宮要求媽祖返鄉歸祀,當地民眾有感媽祖救苦救難之德澤,不擇手段要留下媽祖娘娘,謊稱媽祖原尊因民眾爭相奉請膜拜中遺失,硬將媽祖留下,朝天宮方迫於無奈,沒再追查媽祖下落,至此朝天宮媽祖開始流落在外,也讓媽祖有機會給更多的黎民百姓德澤。
在開墾臺灣時期苦難的日子,並非大岡山民眾所獨有,瘟疫接著流傳到鄰近區域,現今燕巢(義大醫院)一帶受到瘟疫之害,民眾苦不堪言。思及大岡山瘟疫之事,也爭取媽祖移駕燕巢以驅除瘟疫,同樣地再怎麼不願意,亦不能阻止媽祖救苦救難的旨意。於是朝天宮媽祖至此再南往到燕巢,地方也如法泡製將媽祖娘娘留下膜拜。
瘟疫接著又蔓延到阿里港(今里港),打鐵村民眾提意供請燕巢朝天宮媽祖以壓制瘟疫,祈求萬民之福。果真媽祖原尊因此來到屏東平原,一路從北港輾轉救難到屏東,可真是一波三折,也因神奇的將各地瘟疫掃除,加深了民眾百姓的信仰。一如前例,媽祖留下進駐打鐵接受事井小民的奉祀,媽祖一如過往,沒有選擇奉祀人等,全以聖德顯披百民,更是膾炙人口。
當時大路關地區交通不便,南被口社溪(武洛溪)阻斷,西為隘寮溪隔絕,到高樹亦不是便利。民眾民生補給必須越溪到鹽埔、新圍或由西瓜園(振興村)、長治到阿鍭(屏東)解決。乾季時河床乾涸
有著經由隘寮溪河床到阿里港(里港)運補,就在當時有支運補隊伍,在披星戴月下,午夜後兩輛牛車漫行於前往阿里港的溪床小徑,在前輛牛車顛簸行進間,後輛牛車竟發現前牛車車輪滾過的旁邊發出微弱的螢光,好奇心使然在後輛牛車停車找尋中,發現了六吋媽祖神像,大概是緣分吧!上蒼要媽祖來大路觀救苦救難,庇護更多的子民。這可能是大水氾濫水流庄讓媽祖神像流落溪床吧!補給隊伍回大路關後,將之恭奉,亦間接得知媽祖為奉請在阿里港打鐵村鎮壓瘟疫之原尊,也就是一路南下救難之北港朝天宮媽祖本尊(南路媽)是也。
進入日據時代,媽祖一樣是村民膜拜神祇,在這長久的歲月裡祐護着這塊土地上辛勤耕耘的子民。皇民化的腳步如影隨侍,緊緊掐着臺灣百姓,消滅異族文化的政策,讓媽祖一如百姓的難過,尋找不出一個安息之地。這時全靠著信徒們以布袋捲起藏於家中衣櫃,兩天三天換來換去,以逃避日本警察之眼目,是與民眾相戚與共,更加深了百姓子民的信仰。(鍾新友先生之兄鍾新傳先生、溫世和先生之伯公溫順興先生是當時曾參與藏匿之人)
日據末期,太平洋戰爭爆發,盟軍(美)為斷絕臺灣對中國戰場之運補,時時對後勤、機場、軍營、重要設施進行軍機轟炸,以癱瘓日軍之後勤能力。當時美軍情報人員回報了有關軍營設施情報,並約定製作標的記號,以利軍機識別轟炸。當時天氣連續陰雨多日(可能是梅雨季節),碰巧轟炸當日多雨後難得的豔陽天,家家戶戶都在自己的庭院空地曬著棉被,軍機越過中央山脈進入屏東平原發現了地面上一方方曝曬的棉被,誤認為情報人員所做之記號,無情的丟下炸彈,一傾間整個村庄鋒火連天,如人間煉獄,到處橫屍遍野,百姓如芻狗般使命的奔逃躲避。媽媽娘娘也發揮了神威,伸手揮避炸彈,救了不少苦難民眾,但炸彈如雨般從天而降,隻手難護眾多子民,還是讓很多的百姓罹難了。劉新鳳老師的弟弟就是當時被轟炸的炸彈波及,引發後遺症所造成。
在與現任廟祝劉貴福先生訪談中,順天宮中有一百年香爐,有人說它是媽祖廟早年居民膜拜的神器,經求證較正確說法是:中央路巷口早期村庄開基土地公廟之香爐,材質為青斗石,上刻有清乾隆年間製作文字,代表年代久遠並非現代產物。當年小廟整修時危恐有歷史意義的香爐被偷遺失,轉放於順天宮中保存,方造成不明事由之人誤解,現置於媽祖娘娘神龕前角落保存。
而現今媽祖娘娘進香或繞境出巡之坐轎,已有一百多年歷史了。據知為鍾天安先生之伯公(名再查)所刻作,轎前上方橫樑尚刻有「朝天宮」之名號,可知與原北港朝天宮的淵源。早年北港尚有老一輩信眾組團南下探望膜拜,但因社區青年缺乏對鄉土文史的重視,少了考查保存與包裝,漸漸為人淡忘,而朝天宮鼎盛的香火也讓還有一絲記憶的耆老們忘記流露在大路關地區的南路媽了。那已是約40多年前的回憶了,現已不見這般場景,實為我後輩子孫當以在發揚光大,不要讓媽祖娘娘身世變成迷霧。坐轎為據有紀念價值之歷史古物,當妥善保存以避免無意的傷害造成遺憾。
留言列表